中教与外教

中教与外教 余国良2009-6-13  

从今年初开始我们在TIP新增加了两个口号： 第一、西部孩子不笨，英语听力口语完全可以赶上上海；  第二、中国教师很棒，英语教学能力完全可以顶替外教。第二个口号看起来跟我们TIP的特点好象有矛盾，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是在拆自己的招牌。综合快三十年的派遣外教经验，我认为只要了解到中教与外教的互补性，把中教与外教的功能说明白，矛盾就消失。

我先从一个比较宽的话题作起点，就是中美文化的比较。三十年中美交流的结论就是中美文化是180度的极度相反，很难找再到一个更两极化的文化对比。所以在多年的中美来往中，我常常要走上“前线”，在中间协调很多的冲突。话虽这样说，我在心底很早就已看到一个远景，现今世界的发展很需要一个中美文化混合体来支撑。世界已经走向“两强”方向，中美文化要能看到互补的必须，才会创造更美好的将来。很明显中美文化的极端两级化都有它的背景和原因，单从五千年与两百年的历史比较，就可以理出两个文化的进程特点与社会性格，也解释了两级化的因由与差距。三十年来，我站在跨文化的角度，看见了两个文化的长处弱点并它们的极度互补性。很有意思的是：每一个美国文化的弱点也刚好对应了中国文化的强项；在这一趟金融危机里头就可以看出中国人的储蓄性格与未雨绸缪的优点。而中国现今面临很多社会管理与发展的问题也需要引进西方的思维来解决。这个课题本身就是一个文章，我就不再发展下去了。

再进一步谈谈中美教育系统的比较，在教育的层面中美的互补性就更加突出了。我记得90年代在美国接待了一个中国校长访问团，他们在美国走了一圈回到洛杉矶后，最大的感想是：“美国教育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把小学生当作大学生，而中国教育最大的漏洞就是把大学生当作小学生。”美国基础教育最大的危机，就是中小学教育所面临的药物泛滥、暴力、性解放等各种问题；已经危害到美国的国本，也有政客为美国的将来而忧虑。美国基础教育非常需要中国文化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学生对学习的认真劲头，以及家长老师的权威性与影响力。而反观中国的教育系统，却非常需要美国的创新型思维和自主动手能力。

（一）中教与外教的互补关系源自中美教育的互补性。先讨论中教与外教互补关系中的中教功能：

A、为什么中教可以顶替外教？首先要说明，中教唯一比不上外教的地方在于口音，但TIP已经预估并解决了这个问题，就是用语音软件来完全代替真人教学。TIP从没用外教来纠正学员的口音，因为这个做法效果有限。口音的问题主要是口腔肌肉导致的，而不是外教有没有说清楚讲明白。其实很多学员都知道自己口音的问题，但用老师来纠正学员，不单会打击学员对口语的自信心，而且学员只有在老师面前才会纠正并使用正确的口音；老师不在，潜意识的习惯就立刻占上风了。要改变口腔肌肉习惯性的动作，关键在于重复多次的练习，并持续3个月以上，最后才能改变口腔肌肉的习惯，并真正地、根本性地纠正了口音的问题。所以中教自以为最没有资格的口音纠正任务，常常被错误地画进了外教的功能，其实在这方面外教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B、中教经过TIP训练后，有两方面可以跟外教打个平手：首先是 “英语主人翁” 的感觉。没有错，中教仍需要花很多时间来增加自己的词汇量和日常英语语句，但TIP的学员完全不缺对自己的信心，更没有“英语二等公民”的心态。第二，中教经过TIP训练后，增加了英语运用的自然感觉，或对话间反应的速度，即TIP所强调的“母语化”英语。潜意识的英语并不是“翻译英语”。 “母语化”英语的条件与“母语化”汉语的条件一样:说汉语的时候，出现在头脑的都是汉语的素材、词汇与句子；说英语的时候，出现在头脑的也只有英语的素材、词汇与句子（任何汉语素材的出现，都是“翻译英语”的干扰）。我们很高兴，经过TIP培训的学员，在这两方面都有满意的表现，一方面有着主人翁的完整自信，更加有着反应自如的风范与速度。在这两方面他们的心态并不亚于外教。

C、没有错，中教有一点自以为不如外教，但有两点是与外教打平手的，而且有三点是中方老师占优势的：

1、所有在中国教过书的外教都承认，中国学生的强项是词汇和语法。中国高考生所知道的英语生字，常常高于普通美国人的平均水平。中教应该利用这些优点，只要加上老师的口语能力与现代教学法，就可以发挥出中教的长处（很可惜今天的学生却把两个强项变成了自己英语学习的致命伤）。

2、中教比外教更了解中国的学生。从国外来的老师，都没有可能明白中国的独特的学习文化与理念，更加不适应中国的教学环境。当然这不是外教的错，更加不是他们所习惯的轻松、互动教学方式的错误；现实就是中方学校花了很高的成本把外教请进来，但他们的教学表现却与学生所习惯的、所期望的有很大的距离。中教却没有这个适应的过程与成本。当然中教有教学方法的缺漏，但这些问题TIP都很容易补救。TIP的训练不但让中教用“母语化”的英语全英语授课，也帮助老师在课堂把学生的学习兴趣调动起来。

3、中方老师金钱成本较低，时间安排较易调配，教学安排较易管理……这都不在话下。比较外教，中教最有利的优势其实是数量。只要好好训练，优质的中教是可以大量供应的！

D、TIP的培训帮助中教得到如下的英语工具：

1、处理口音问题的方法（两周的TIP解决不了口音难题，需要使用语音纠正软件，并持之以恒练习三个月）。

2、潜意识的英语运用能力（两周内脱离“哑巴英语”，把英语变为潜意识语言）。

3、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法（学习这些教学法并不难，关键是理念的突破更新）。

总结第一大点，我们的结论是：中国英语教师很棒，完全能够顶替外教。这句话对西部的英语发展至为重要！今天参加TIP的学员不会再像早期结业生一样，以为TIP的成功都是外教的功劳，完全忽略了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主动性”、“责任性”与“互动性”，这些就是 TIP成功的主要因素。掌握了这些因素，中教（而不是外教）在西部英语发展发挥至关重要的功能。

（二）中教与外教有着互补的关系。以下文章分析中教与外教互补关系中的外教功能：

A、TIP不喜欢用外教做广告，所以我就不谈外教的广告效应；但无论如何，外教还是带来了吸引力。我认为外教最主要的功能是信心的传递。TIP三个步骤的“ABC”宝典，第二个步骤就是Build your confidence(建立自信心)；而外教在这方面的作用至为关键。在TIP外教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信心给过学员，学员也因此产生了高速的学习成果。我们培训的对象大多是英语老师，外教在TIP成为他们建构信心的第一个起因，就是一个来自比他们水平高的肯定，让他们开始相信自己，承认自己真的能行、晓得英语其实很容易、两周根本不是问题。每一个学员经过TIP后都能够有这样的结论：英语真的不难！他们在TIP都已经体会到与外教无障碍沟通的经历。在TIP，外教的功能不在英语！TIP外教的任务是成为学员自信心的起因。同样，中教培训完毕回到学校，他们作为学生的高一层也去肯定学生的能力与成就，把信心传递下去；中教就变成了“外教”。

B、为什么TIP乐意使用外教？外教省了我们很多时间与功夫。首先我们不用改变他们的教学方法，下来飞机他们就能实施TIP“学生为中心”的理念。而且从管理的角度，他们懂得TIP办事的风格，双方很容易达成共识。省时省事，TIP的效率就显现出来了。

C、外教不但保证TIP原型模具(prototype)的实行，也控制了以后复制的计划，避免走调变腔。我们用外教是为了TIP的复制。外教为TIP建立起第一个“原汁原味”的英语文化环境，在后来复制的过程中这个标准要起很大的作用。TIP目的是把“母语化”英语推向全国，而且我们相信中教能够顶替外教，因为我们认为环境是可以复制的。只要解决掉口音纠正问题，复制的过程比建立原版的过程容易得多了。用质量控制的概念来解释，圆明园校区已经建立了“不出国留学”的模具与标准，TIP的复制就可以放在中教的手中，只要有标准可循，TIP不会走调变腔。

我们TIP将会继续使用外教，而且会大量的从美国派外教来华。但他们参与TIP的主要功用是帮助学生快速建立信心。在TIP，信心的建立有三重的意义：对口语的信心，对克服难题与加快速度的信心，对顶替外教的信心。当然外教的身份需要改变，从台前变成幕后，甚至从上司变成下属。这样，信心建立的过程才会更快速，外教的功能就更加有意义了。

关于“西部孩子”与“中方老师”的两个口号，我们喊了很久，近年才开始实施，成果令人兴奋。